她
关严房门,拉上窗帘,我是我自己的了。
身体像叠起来的被子几下抖开来,在床上摊平。攥紧的拳头变软,手指离开手掌,一根根分开,过了一会儿,并住的脚趾也松开了。在外游荡的神魂缓缓落回到身上。我依次感觉到额头、脖子、肩膀、膝盖的存在,它们作为我的一部分,此刻跟我一起,等待着沉入宁静。跟我一起等待的,还有一些本来不属于我的东西。比如,左边后槽牙里用来填充龋洞的白色复合树脂,大概十年前它成为牙齿的一部分。还有五年前到来的一小段镂空金属管,撑在胸口的动脉里,让血液得以顺畅流过。最近这几年,右眼增添了一样东西,来回飘动的黑影,并非实体,无法碰触,却始终跟随,如此真实。它来了就再没 ……阅读全文